黑铁山上红旗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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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队伍发源在黑铁山西,红旗飘扬在山顶上,我们心里老是想着她……”这首由姚仲明作词的《黑铁山起义歌》当年曾经响彻鲁中平原。黑铁山位于淄博地区原长山、桓台、临淄三县边界。黑铁山起义是以长山中学为基地组织发动起来的。
七七事变后,中共山东省委派林一山去胶东执行任务,并指示他路过长山县时,利用旧交关系,看望和争取长山中学校长、爱国进步人士马耀南(后加入共产党)。马耀南早年就读于天津北洋大学,是天津学生会的领袖,在北伐战争前参加了国民党。他曾参加国民党第三次全国代表大会,是国民党在天津市有影响的人物。蒋介石叛变革命后,马耀南因参加倒蒋运动被开除国民党党籍并遭通缉。政治上找不到出路,他转而走“教育救国”之路。他从天津回到家乡任长山中学校长,在长山县颇有威望。林一山向马耀南介绍共产党的抗日主张,建议他依靠“民先”发动武装。
林一山离开前介绍马耀南去济南找“民先”山东省队部的负责人孙陶林,请他推荐人到长山。送别林一山,马耀南立即赶往济南找到孙陶林说明来意,要求派人到长山中学开展抗日救亡工作。孙陶林向山东省委汇报后,山东省委决定派出狱不久的姚仲明去长山。1937年11月,山东省委书记黎玉向姚仲明传达了省委的指示,决定派他到长山中学去,以国文教员的身份为掩护,以长山中学为据点,组织武装起义,开辟黑铁山地区的抗日武装斗争。要求他争取团结马耀南和长山中学的学生留在敌后,参加抗战,反对国民党教育厅让中学一律南迁的命令。
到长山中学后,姚仲明和马耀南展开了一系列活动,首先对教学内容进行了调整,增加了抗日救国方面知识;把学生编成几个宣传队,每日上午在校上课,下午分赴农村各地宣传抗日;与县委机关和各界的抗日分子取得联系,将回到长山、邹平、桓台等地的学生联系起来,扩大抗日力量。不久,山东省委又派出刚从延安来山东的红军团长廖容标和原中共鲁北特委负责人赵明新来到长山中学协助姚仲明,并决定他们三人组成党小组,姚仲明任组长。
为更好地争取和团结全校师生,加速武装起义的准备,在马耀南的支持下,学校成立了教学研究会。他们邀请全校老师到校长办公室,由姚仲明、廖容标、赵明新有计划地宣讲共产党的《抗日救国十大纲领》和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介绍共产党的政治主张和全国军民当前的任务,研究如何发动群众,开展敌后游击战争等问题,逐步统一大家的思想。在此基础上,他们又适时把工作重点扩大到全校学生,组织学生分赴农村开展抗日宣传。他们还创办了《抗战小报》以加强抗日宣传。赵明新、地下党员周次温还奔赴长山、桓台、临淄三县交界的黑铁山附近开展工作,筹备武装起义。
这时,山东省委派杨涤生来到长山中学。杨涤生向廖容标、姚仲明等人传达了党中央和北方局关于在山东发动和组织人民抗战的指示,以及山东省委关于武装起义的准备、起义时机、武器筹集办法、部队初期的番号、给养来源等方面的具体意见,并特别告诉他们山东省委的具体意见是从冀鲁边和鲁西北的斗争实践中总结出来的。廖容标和姚仲明听了杨涤生的传达和介绍,受到很大鼓舞,表示要加紧工作,努力做好武装起义前的各项准备工作。为了培养抗日武装骨干,党小组召开会议,决定对外以“民众夜校”的名义办培训班,选派附近的党员和“民先”队员参加,长山中学真正成了培养抗日骨干的学校。训练班圆满结束时,三人党小组要求,所有学员回到自己的家乡,立即放手宣传抗日,抓紧时间组织抗日群众并调查和搜集枪支,为建立抗日队伍做准备。
1937年12月24日,日军飞机轰炸长山县城,国民党政府官员纷纷逃跑,长山即将陷落。党小组召开紧急会议,根据省委关于分区发动抗日武装起义的指示,决定发动武装起义。此时日军已逼近长山。姚仲明等人立即召开在校师生动员大会。姚仲明在会上大声说:“我们要到黑铁山去,拉队伍打日本,愿意跟着走的现在马上走,年龄小的回家,什么时间想参加游击队就到黑铁山去找我们。”经过挑选,60多名师生自愿随学校立即转移。当天傍晚,60多名身穿长衫的师生(人称“大褂子队”)离开长山县城,在姚仲明、廖容标的率领下向黑铁山进军。
25日清晨,廖容标和姚仲明带领“大褂子队”来到黑铁山下的太平庄,与先期来此筹备武装起义的赵明新、周次温等人会合。地下党员孙焕文、张辑光、张冲凌以及游击干部训练班的骨干分子,带着他们事先联络好的人员也赶来参加起义。至此,参加武装起义的人员已达100多人。12月26日,参加起义的人员在黑铁山太平庄举行了抗日武装起义仪式。姚仲明按照山东省委的决定,宣布山东人民抗日救国军第五军成立。会议宣读了敬告同胞书,并宣布廖容标任司令,姚仲明任政委,赵明新任政治部主任。马耀南因为当时负责组织人员筹备起义所需粮款和枪支弹药,几天以后才赶到黑铁山加入起义队伍。在马耀南到达黑铁山后,成立了临时行动委员会,由马耀南任主任,姚仲明为副主任,廖容标、赵明新为委员,一切行动由该委员会商定。与此同时,随国民党军一起南撤,处境艰难的原国民党长山县大队的大队长张殿臣,也全体携械投奔而来,部队合编为抗日游击大队。这期间,许多“民先”队员和爱国青年相继到黑铁山参军,不到10天已经组成了6个中队。
1938年7月,山东人民抗日救国军第五军改为“八路军山东人民抗日游击第三支队”,这支抗日武装为抗击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建立了不朽功勋。(本文原载于《渤海红色文化故事》)